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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晓虎和妈妈终于走了出来,张晓虎满脸的怒色,张妈妈却也是面如寒霜。
何曼姿赶紧站了起来。
张晓虎还没有开口,何妈妈先开口说道:“晓虎,既然你妈妈也来了,我们就先住回曼姿那里,来日方长么!“
“伯母……”
张晓虎还想再说什么,何妈妈已经转向张妈妈说道:“晓虎妈妈,今天打扰了,改天我们再来拜访!”
张妈妈点头微笑道:“哪里,招待不周,欢迎常来!”
“那这样,晚上咱们出去吃吧,顺便为两位老人家接风!”张晓虎终于恢复了平静,笑着说道。
两位妈妈一起微笑点头。
大大的桌子,张晓虎和妈妈坐在一起,何曼姿和妈妈坐在一起,而凌霄孤零零的坐在中间,显得可笑而可怜。
“凌霄,你坐到我这边来!”张妈妈热情的招呼着。
凌霄乖巧的坐到了张妈妈的旁边,张晓马上站起来坐到了何曼姿的身边,何曼姿立刻满脸通红,凌霄则面带愠怒。
“晓虎,你干什么?”张妈妈淡淡的道。
“那边太挤了!”张晓虎气呼呼的说。
“哎呀,坐哪里都是一样的,晓虎妈妈,你从国外回来,算是客人,我们大家敬你一杯!”何妈妈端起酒杯道。
张妈妈赶紧端起酒杯,说道:“唉呦,您客气了,大家一起!”
何妈妈喝完一杯,放下酒杯,说道:“晓虎妈妈,我是农村人,你是教授,我如果说话有什么不当,你不要见怪!”
“啊,一样的,您有话请讲!”
“我不知道你对晓虎和曼姿的事是什么看法?”何妈妈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张妈妈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家晓虎整天嬉皮笑脸的不务正业,能得到曼姿的青睐,我们很是感激,但是,晓虎为人比较单纯,我觉得他们似乎不太合适!”
“我虽然不大明白你的意思,但你似乎是不太赞成,而且对曼姿不太满意,我想请问一下,你刚刚回国,也是今天才和曼姿第一次见面,怎么就会武断的下这样的结论呢?”何妈妈的话老而弥坚,话锋直接指向了凌霄。
凌霄的脸上,果然红一阵白一阵的。
张妈妈微微一笑道:“我在国内也有一些朋友,想了解还是可以了解的,晓虎还是个孩子,阅历尚浅,做父母的把把关还是应该的!”
何妈妈微微一笑,道:“把把关当然是应该的,但是我们还是要尊重孩子们的意见,晓虎,你怎么说?”
“我和曼姿经历了很多,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,我们发誓永不分开,妈妈,希望您能尊重我们的意见!”张晓虎和何曼姿在桌下,十指相扣,紧紧的握在一起。
张妈妈狠狠的瞪了张晓虎一眼,说道:“这没你说话的份!”
何妈妈微微一笑,道:“晓虎妈妈,我不知道您在国外待了多久,就算在国内,对于儿女的婚姻,父母的意见也是仅供参考,按说,您的思想应该比我进步才对,怎么会……,而且,曼姿到底哪里做的不好,让你这么不满意?”
张妈妈叹了口气,道:“曼姿妈妈,我想曼姿离开你的时间也够久了,这期间到底发生了多少事,你也未必件件清楚,所以我们都有必要加深一下了解,甚至包括我和我的儿子之间,您说是么?”
何妈妈扭头看了看何曼姿,何曼姿却根本不敢对视她的眼睛,这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,可是她却没有跟妈妈说,而现在该怎么向妈妈开口?
何妈妈对自己的女儿当然十分了解,一看何曼姿的表情就知道何曼姿有事瞒着,她只好笑道:“好啊,来日方长么?你不着急回去吧?”
“是的,我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,来,大家吃菜!”
………………
“妈……”回到房间,何曼姿委屈的抱住妈妈。
何妈妈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,爱怜的道:“曼儿,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妈妈说的呢?”
“不是,妈妈,我不是有意瞒着你,而是怕你知道了难过,因为女儿……女儿已经不再干净了!”何曼姿的泪水不禁流了出来。
何妈妈大吃一惊,她虽然想到了种种可能,却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,这也难怪张晓虎的妈妈有些看法了。
“曼儿,世上没有犯错的儿女,只有犯错的父母,来,跟妈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何曼姿点了点头,抽抽搭搭的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,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。
何妈妈表面上面容平静,实际上心里已经如翻江倒海一般,她实在没有想到,在柔弱可人,与人为善的女儿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而自己这个母亲居然丝毫不知,真是不称职,现在回想起来,女儿有一段时间情绪非常不稳定,打电话经常哭,应该就是那段时间了,而自己居然自以为是的以为是因为工作的原因,可以相见女儿那段时间是多么的无助,是多么的愁肠百结,而让女儿做出这样的事,那要怎么的仇恨啊?何妈妈的眼圈红了……
“妈妈,你想打我就打我吧,想骂我就骂我吧,我知道错了,可是一切都晚了,妈妈,我真的爱晓虎,我不能没有他……”何曼姿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何妈妈的眼泪不禁流了下来,她紧紧的抱住女儿说道:“曼儿,妈妈没有怪你,妈妈在怪自己,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发生了这么多的事,当妈妈的居然一无所知,妈妈真是愧疚,妈妈对不起你!”
“妈妈,是曼儿不对,曼儿自作主张,对不起,妈妈……”何曼姿哭的更凶了。
娘儿两个抱在一起,哭成一团……
何曼姿终于慢慢的止住了哭泣,她慢慢的抬起头,说道:“妈妈,我现在明白了,那报复是那么的不值得,可是,我当时就像疯了一样,一意孤行,妈妈,你说我真的错了么?”
“孩子,你那时已经钻进了牛角尖,根本就没法回头。所谓爱之深恨之切,天阳这件事做的确实很无耻,这也难怪你报复。可是,孩子,你想过没有,珍惜现在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,你和晓虎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,像现在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是谁也不愿看到的,不过,让妈妈欣慰的是,现在我的女儿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,终于长大了!”
何曼姿一边流泪一边点头,经过了这么多,自己的确长大了,可是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!
“曼儿,你放心,你的事有妈妈呢!”何妈妈笑着说道。
“可是,妈妈,我真的害怕晓虎的妈妈不同意。”何曼姿担心的说道。
“晓虎的妈妈,是个通情达理的人,她应该是受了那个凌霄的挑唆,等妈妈跟她说明白就没事了。再说,还有晓虎呢,我看晓虎妈妈是呦不过晓虎的!”何妈妈胸有成竹的说。
“那好吧!”
“我听晓虎说,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,是么?”何妈妈含笑问道。
“妈妈……”何曼姿立刻满脸通红。
“跟妈妈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?”
何曼姿轻轻的点了点头,红着脸道:“而且,那时……我很怕有什么……意外,就先把……身子……给了晓虎,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!”
何妈妈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张天鹏像被抽了骨头的软体动物,无力的瘫坐在长椅上。为了自己的隐私,他特意跑到了外市的医院来检查,可是化验单上那殷红的阳性还是无情的打碎了他的幻想,那一瞬间,他甚至听到了心脏破碎的声音,他只知道医生在和他说着什么,但是说的是什么,他却一句也听不清楚。以前,那些癌症病人在拿到结果的时侯,往往面如死灰甚至晕倒,他还暗自嘲笑人家,可是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这种感觉!
也不知道,过了多久,张天鹏终于慢慢的恢复了思维,泪水像喷泉一样的喷了出来。自己活到现在,虽然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,可是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,女人没法玩了,钱也没法花了,这是不是报应呢?他不禁越想越伤心,不禁拍着椅子嚎啕大哭起来,周围路过的病人都面露诧异,心说这个大男人怎么回事,怎么和个女人似的?可是,张天鹏依然拍着椅子,怡然自得的哭个不停……
张天鹏像个木偶一样的走在大街上,眼光直直的,突然被人撞了一个趔趄,他却理也不理。死并不可怕,可怕是等死,死神慢慢的逼近,心里的那份恐惧和无助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。看着大街上那些匆匆忙忙的人群,张天鹏不禁一阵苦笑,就在几小时之前,他还很看不起这些人,因为他比这些人要优越的多,而现在他却无比的羡慕这些人,他宁可做一个劳劳碌碌的普通人,可是现在这也成了奢望!看着这些人,张天鹏感到深深的悲哀,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和他们不是一类,人家还能算人,而自己最多算是半个人,也许半个都不够,因为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掉。一个时髦的妙龄女郎从身边经过,张天鹏满是欲望的眼神却变的十分空洞,他凄惨的一笑,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突然之间已经和他没有关系。
“何曼姿!”张天鹏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,狠狠的喊道,“老子要杀了你,你个下作的女人,你把老子害惨了!”
张天鹏来到汽车站,伸手掏钱,却发现钱包早已踪迹不见,再掏手机,手机也已经踪影难觅,张天鹏这才影影绰绰的想起来,刚出医院的时侯,那两个人和自己的碰撞。
“是哪个偷了老子的钱包和手机?”张天鹏杀猪般的喊起来。
周围的人却是一脸的冷漠和嘲笑,张天鹏不禁瘫软在地上,真是他妈的屋漏偏逢连雨天,自己怎么回家啊……
何妈妈和张妈妈并排坐在沙发上,张晓虎给二人沏了茶,乖乖的站在一边。
“晓虎,你回房间去,曼姿妈妈,请喝茶!”张妈妈说道。
张晓虎极不情愿的进了房间。
何妈妈喝了一口茶,说道:“晓虎妈妈,又来打搅你,真是不好意思!”
“哦,没关系!”
“这两天,我也和女儿谈了谈,对过去曾经发生的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,不过我还是要冒昧的问一句,你认为曼姿和晓虎不合适,是因为曼姿的问题呢?还是因为你的心目中早就有了人选?”
张妈妈微微一笑道:“这有什么区别么?”
“当然有区别,如果是你的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,那是先入为主,我怎么说也是没用,如果是因为曼姿的问题,那我有必要解释一下!”
“那好,我想听听你的解释!”张妈妈笑着说道。
何妈妈点了点头,把发生在何曼姿身上的事的起因原由,来龙去脉一鼓作气的说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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